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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花唐/五里为牢21

抱歉这周太忙了,所以更新就拖到了现在_(:з」∠)_


21

 

恶人谷近来连番变故,三大恶人叛逃,王遗风被萧沙之事缠住回不得谷,平日里那些心思暗生的人便在这时纷纷露出狰狞面目,早就看不对眼内起争斗的有之,以为树倒猢狲散悄悄离谷的有之,而从浩气盟潜进来的那些人也想趁此机会利用恶人谷里自己起的矛盾将其一举击溃……

往日总是一脸疏懒笑意的叶辞这种时候也不得不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平时总与他形影不离的柳轻舟居然在这种时候追着姑娘去了七秀坊,走前还义正言辞地说:“我若留在恶人谷则是与你分权,虽然我俩早就不分你我了,但为免到时候落人口舌我还是回避得好。”潇洒眉目间依稀是嬉笑嘲弄之色。

叶辞只好揉着额角苦笑,这家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你何时回来?”

柳轻舟盘算着时日,“一个月。”

叶辞闻言点了点头,“那好,便一个月。”

柳轻舟望着他眼里忽然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二人相识多年,彼此熟知,那一闪而过的眼色自然也是落入了叶辞眼里,便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风流潇洒的纯阳子已然恢复了平常的调侃神色,“一月之后,我去小遥峰找你。”

叶辞微微抬了抬眉,默了半晌,却只是道:“我等你。”正是因为多年交情和彼此近乎心意相通的默契,叶辞才没有开口去问,无论如何,他都相信轻舟,所以他会等轻舟自己告诉他。

轻舟离谷那日,他们就已经把浩气盟里的细作给揪了出来,那时候谁他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轻易结束。只是没有想到,内忧外患之下竟还会有第三方势力插手,这一回,怕是不能善了,所以哪怕谷中事务再多他也无暇顾及,一股脑儿丢给渡月后便当即快马加鞭赶往了黑龙沼。

叶辞想着这几日的种种事由,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南奚可会有什么法子。思量之间,已然步出了那一片树林,入目却是颇为狼藉的屋舍,屋前甚至还躺着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什么东西,狼吗?叶辞不由得放慢了步子,手下已是悄然握住了剑柄。

 

莫约是因为这两日连番战斗消耗极大,又始终未曾好生歇息,知道南奚伤情稳定后,唐清泫这一觉睡得也是颇沉,以至于有人走到了门外他才忽然惊觉,单凭那人脚步声他便能判断那人绝非庸手,正面对战恐是不敌的,看来也只能先藏身起来伺机而动了。

唐清泫稍稍运气,却只觉肺腑之间隐隐作痛,就算能施展浮光掠影,之后恐怕也无力脱身,加之南奚仍躺在床上重伤不醒,就算他能逃掉,那么南奚呢?片刻之间唐清泫已是千般思虑,人却已经握住了千机匣,悄然隐到门后。

脚步声行到门前便稳稳停住,那人一手触到了门上却没有立时推开,似是有些踟蹰。

——机会!

唐清泫瞳仁一缩已然将门踢开,一捧暗器被他以暴雨梨花针的手法送出,而同时弩上暗箭也如丛中毒蛇一般刁钻地射向了那人要穴。

门外人显然是被如此变故惊到,迎风回浪施展,身形倒掠数尺,那些暗器却如蜂蝶逐蜜一般紧紧跟到了眼前,别无他法,只好扯下身后大氅挡到身前蕴了真力一挥才将那些暗器险险格开。

唐清泫眉头一拧,他虽然占了对方毫无防备的便宜,但这些木楔的分量始终过轻,被他这大氅一挥便都卷落到了地上,又听“叮”地一声,他那枚暗箭竟也被对方挥剑挡开了。

叶辞看着眼前这个身着恶人谷弟子服饰的唐门弟子,眉目间依稀有些熟悉,这人身手不凡,看样子又是谷中之人,照理说他也应当是认识的,可不知为何就是想不起来,不过就算他一时想不起来,那这唐门弟子也该认得自己,却为何对他出手?而且正常弟子也不该出现在此地,再看屋外这一片狼藉,叶辞忍不住猜测,莫非是恶人谷中有人要害南奚?他不由微微皱了下眉,朗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而唐清泫偷袭不成,便只能正面对战,他虽不擅此类,但又怎会放过对方主动停手质问这样的机会?最好的法子,便是不停攻击,先将人引开。

叶辞又与他说了几句,这唐门弟子却是始终不愿答话,神色是一味的冷淡,出手却是越发狠戾,适才稍未留神便被一枚弩箭划破了衣角,不由也是正了神色,出手认真了几分。

唐清泫早就注意到除了最开始那一招偷袭迫得对方不得不退了几步之外,之后他所有的攻势都被对方轻松化解,哪怕他步步紧逼的那名藏剑弟子身形依旧潇洒从容。他手上毒药暗器皆被南奚卸去,手上招式变化无法再多,恐怕不多会儿后便会落于下风,那么,就只能先退。

又是挥手格开了几枚弩箭,叶辞也不由暗自疑惑,这唐门弟子机弩娴熟,但在他看来此人的暗器功夫恐怕是更甚,但除却第一次那人利用一些劣质暗器发了一次暴雨梨花之后便再无动作,莫非是想趁他松懈不备之时才发动致命一击?

正如此琢磨着,却见对面的唐门弟子竟开始抽身而退。叶辞不由更加奇怪,若要退也应当是退到屋子才对,这外头一片空旷对他们这些偏好隐匿的唐门弟子来说可谓是极为不利,这背后究竟是有何目的?叶辞不愿与其拖延时间,出手间便也不再退让,他早就察觉出这唐门弟子招式虽高,身形虽好,但似是内息不足力有不逮,实际不难制服。若不是他疑惑对方身份不愿下重手,那唐门弟子恐怕早就倒下了。

叶辞态度一换,唐清泫也是立时感觉到了压力,他本身功夫不差,但如今这般情形下他却连自己平日实力的一半都多有不及,努力闪避了几下之后却还是被对面的藏剑弟子近了身,他抬起机弩挡住对方重剑一击,却还是被剑气所伤,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尽了全部血色。

为防唐门弟子的搏死一击,叶辞自然而然地将目光移到了那人的时候,却偏偏在那人手上看到了一枚铁戒,气质清华的藏剑弟子忽然微微一笑,手中长剑已然指到了那人胸前,悠悠问道:“你是浩气的人?”

唐清泫死死盯着他,眼神如一头受伤的兽,哪怕胸前如悬千钧般沉重难受,他却还是在努力止住双手的颤抖,端起自己手中的机弩。

大约是知道此时这唐门弟子已经对自己再无威胁,叶辞便也不阻他,持着手中的剑犹是微笑着问道:“能得玄铁戒的浩气唐门弟子,我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你是‘魑魅’还是‘魍魉’?”

 

“他是魍魉。”有人倚在门柱旁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

听到这声音,叶辞和唐清泫都不由回过了头去看那人。说话的正是南奚,万花弟子憔悴困倦,长发未梳,身上着的是里衣,平素那袭一穿上便显优雅得体的墨色袍子此时却只是松垮垮地披在身后。

“阿南!”叶辞见到南奚脸上便绽出缕清明笑意,“你可还好?”

唐清泫听闻此言,便微微皱了下眉。

“我没事。”南奚微微点了点头,虽是在和叶辞说话,目光却一直定在一旁的唐留身上:“不过……你刚才打伤的,是我的人。”

那句“是我的人”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叶辞眼底掠过一抹诧异,便又回过头来看面前的唐门弟子。

唐清泫也在看南奚,他的脸色仍是苍白,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神色淡漠看不出悲喜,望着令人觉得有些冷,有些傲,却死死撑着不愿服输的模样,握着千机匣的手指倒是收得死紧。

这不由让南奚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对面人也是这般情状,宛如一只骄傲的,受了伤的……孤鹰。他便也倚着门,毫不回避地与之对视,只是神色中没了初时见面的冷然孤煞,只是在众多纷杂情绪中带着抹深重倦意,他就这样望着唐清泫,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笑了出来。

叶辞的目光自二人身上流转而过,最后若有所思地望了南奚一眼,接着便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中的剑,嘴角一弯露出抹笑,带着一贯的笃定了然。

南奚见叶辞收住了手,便知接下来的事怕是不必他劳心了,“帮我把人带回来。”言罢便施施然转过了身,步态安然地走回了屋子。

“那么……”叶辞望着自己身前已然是强弩之末的唐门弟子,“你若还能走便自己来,若是不行,我便帮你。”

唐清泫这时才回过头来看他,眼神中犹是带着三分警惕。

“放心,我不会对南奚不利。”锦衣绣服的清贵少爷冲他友好地笑笑,摊了摊手以示友好,“虽然你是浩气的人,但既然你这么护着南奚,想来也不是我要杀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唐清泫冷冷“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满还是不屑,而后便慢慢收起了手中的千机匣,举步往屋舍走去。

刚才唐清泫虽有故意将他引开,但实际上却也未走出太远,只是那唐门弟子似乎本就疲弱不堪,勉自与他争斗之后又被他剑气所伤,这一小段路却也是走走停停。

叶辞望着他勉力支撑却仍挺得笔直的背脊,摇着头慢慢笑了出来。南奚骨子里倒也是这么冷,这么倔,这两人间还真是像得很,难怪作为浩气的人也能在这儿活到现在。不过这个唐门弟子虽然冷傲,倒不诡谲,反倒是心思单纯得很,丝毫不会做作掩饰。维护是明明白白的,疏远却也是明明白白的,至于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思,怕是连他自己都还没明白过来吧?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也就跟着人回了屋子。

结果一进屋子便见那两人又僵持不动了,南奚倚在榻上,那小唐门则站在门口,叶辞猜测这二人间怕还是有些问题尚未解决,实在忍受不了这古怪静默的气氛,便低低咳了一声,说道:“我此次前来带了些许好茶给你,我记得你另个房里有套不错的茶具?我这便去取来给你们尝尝。”

 

叶辞言罢便就这么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了南奚和唐清泫。

这两日来发生的事太多,唐清泫原本沉在心底的那些心思计谋被一一摆到台面之上,南奚未及与他清算,便因救他几次三番陷入险境,毒熊一击也好,独战凶狼也罢,皆是因他所受。所以哪怕后来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南奚,他最终却没有那么做,甚至就是冷眼旁观对南奚见死不救,他也做不到。

可是将南奚救回来以后他们便又陷入了这种敌我难分纠缠不清的处境,他们之间究竟是算什么呢?南奚救过他,却也折辱过他,他救过南奚,却也曾想要杀他,那么他们究竟是算恩人还是仇人?他们分处恶人浩气却在同一屋檐下相处生活,那么他们究竟是算朋友还是敌人?他们为形势所迫共同御敌,生死相托,但彼此间却仍心有隔阂,那么他们究竟是算生死之交还是陌路之人?仔细琢磨起来,或许都是,却又都不是。

唐清泫原本对南奚的那些怨恨,早就在这两日各种情绪的拉锯中消磨掉了大半,可是没了怨恨,他对南奚还能剩下什么呢?唐清泫自己也不知道。

静默了许久,终是有人先叹了口气。

“唐留啊……唐留……”南奚拖长了音叫他,音调缠绵婉转,像可以融化在风里,“你既然救了我,现在又何必……”

“我救你不过是为求出路罢了。”唐清泫冷冷打断他,眼神冷得如凝住的冰,“你若死了,我便将永远被困此地。”

“哦?”南奚笑着反问了一句,“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唐清泫十分笃定。

南奚却是又笑了一声,不知是该说他笨,还是该说他傻。如果只是为了离开这树林,那其实倒是要等他死了才好,他死了,便无人再与恶人谷保持联系,谷中必定会派人前来查看,到时候只要跟着那些知道出路的恶人谷弟子,谨慎小心一些必然很容易就能出去。出去的法子多得是,唐留却这般死心眼地认为只有他给出的路线图才算是出路吗?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但南奚也没有说破,只是微笑道:“那就算是如此好了。”接着南奚又微微扬了扬下巴,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大堆瓶瓶罐罐,“那些又是什么?”

唐清泫抬了抬眼皮,冷冷地硬声道:“药。”

南奚闻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略略一想便明白了事情原委,显然是这家伙不知道这些东西的药性和对症,所以干脆就把他放在外边的所有药都收到了一处,他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人当时看着这一堆药囊药瓶和药盒时蹙着眉头为难的样子,有点笨拙,却又异常的惹人喜爱。

“先前没与你说明是我不好。”南奚笑了笑,“你过来,我告诉你。”

唐清泫看了他一眼,见南奚神色仍是灰败,只能倚着榻上茶几与他说话,便思忖着他那身上毒伤怕是还未痊愈,便依言走到了桌前。

“左边那瓶红色的,对,就是这个,每两日一枚,直接服下,服后打坐调息三个时辰,连服三枚便可。还有那瓶青瓷的,不是这瓶,再旁边那瓶,嗯对了,这个每日两枚,早上兑温水服下。对了还有旁边那个陶罐,和刚才那药一起吃。”

南奚吩咐了一大串,唐清泫听着却觉得十分怪异,打开那陶罐一看,里头居然是一罐子砂糖蜜枣,眉头便又是拧了起来,冷声道:“你搞什么?”

“第二味药兑上水后非常苦,吃些蜜枣会好些。”南奚长发披散,衬得他脸色越发苍白,但脸上笑容却十分温雅。

“你怕苦?”唐清泫眉头一跳。

“不,我是怕你觉得苦。刚才和你说的那些都是治你内伤的药。”

唐清泫眉尖一蹙,“我以为你说的这些是治你毒伤的药。”

“我?”南奚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且过来,那边没有。”

唐清泫狐疑望他一看,琢磨着莫非南奚这床边上还有什么暗格藏着什么救命的灵药,便也依言走了过去。

“你看看我这儿的勾栏下头是不是还卡着一个绳结?”

唐清泫只好坐到了南奚边上对着那里的雕花木栏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最后皱着眉抬起头道:“没有,你可记清……唔。”

还没有说完,南奚的唇便覆了上来,清浅的字句贴着他的唇说出,终是散落在了空气里,“我记得很清楚,最好的药是在这里。”

南奚触上了他的唇,甚至还能从唐门弟子薄削冰凉的唇上觉出那些他曾经喂给过自己的丹药的涩苦味道,也不继续深入,有的只是柔软嘴唇的相处触碰摩挲,二人气息交融,眉眼相对。唐清泫竟是难得地没有回避,只是睁着一双冷静清淡的眼看着南奚,眼里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冷意,这冷意便让这该是柔情万千的举措变得没有半分情动。

“唐留你啊……”南奚眼里含了些无奈的笑,最后触着他的唇发出这么一声叹息,而后那唐门弟子便随着这一声叹息倒进了他的怀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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